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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初见太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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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从宫里出来,万贞儿直奔菜市口,这里虽然不是最繁华的地段,却是最热闹的地方。

    万贞儿一边走一边四下里看,果然看到一个万利钱庄,钱庄旁边就是一个当铺。看门面都是不错的。

    走进当铺,小二热情的迎上来:“姑娘,您要买些什么?”

    万贞儿这才想起来当铺是低价收入高价卖出的行当。她坐到大厅的椅子上,对着小二说:“我不买东西,你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吧。”

    小二本来不太情愿,但看万贞儿穿着不凡,抱着包袱的芊芊玉手没有丁点的瑕疵,想来是哪家的小姐偷偷的溜出来的,就笑着说:“姑娘稍等,小的这就去把我们掌柜的叫出来。”

    看着小二进到里间,万贞儿静静的思考着,这“万贞儿”四岁就入宫,自入宫后就鲜少出来,对外面的物价一概不知,如今,她来了,既然知道历史,又想要抱未来皇帝的大腿,少不得要把这些都了解个透彻。至少,不能什么都不懂吧。

    很快,小二去而复返,他说:“姑娘请随我到里边,掌柜的在等着您。”万贞儿跟着小二进去,圆桌旁坐着一个中年男人,大概四十来岁,他看到万贞儿放下里的茶杯,对着桌子对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:“不知姑娘有什么事一定要见在下?”

    万贞儿看小二出去,顺着掌柜的手势坐下,把怀里的布包放到桌子上打开:“我要把这些东西都当了。”

    掌柜的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倒抽一口气说:“这些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。而且,一下子这么多…”他的顾虑万贞儿看在眼里。

    她微微一笑:“掌柜的放心,这些东西都是上面赏下来的。若非急需用钱,我也不会把这些当了。不过想想,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,倒不如换点银子,也好补贴家用。”

    一番交涉下来,最后以五百两黄金给定了下来。出了当铺的门万贞儿就进了钱庄,把那些钱,孙太后赏的金叶子还有她十年的月例银子全部都存入了当铺。最后万贞儿的身上只剩下五年的月例。就算这样万贞儿也有一种富婆的感觉。

    这会儿已经是未时末,也就是下午三点左右,她在街上溜溜达达达的,看着两边的小摊,光小吃就占了大半条街什么干牛头肉、烂驴肉、苏造肉、熏鱼;什么山楂糕、糖葫芦、爆米花、铁蚕豆、糖炒栗子、落花生、酸枣面、糖梨膏、果子面;什么小菜有臭豆腐、酱豆腐、腌白糖蒜、卤虾小菜、酸黄菜……琳琅满目应有尽有。

    万贞儿吃的是淋漓尽致,吃完后还不忘给孙太后和还没见面的朱见深都打包一份,当然,最重要的是,她在吃的过程中也了解了不少,银钱的换算和当地风俗习惯。

    回到皇宫,万贞儿把她打包的小吃挑了几样送去给了孙太后,又耍乖卖巧腻歪好一阵子,把孙太后哄得捂嘴直笑,乐呵呵的抓住她的手说:“贞儿出宫还惦记着哀家,给哀家买这些新鲜吃食,哀家可是高兴,这五十两黄金拿着,以后不在哀家身边,可要乖一点,不能再老耍小孩子脾气了。”

    听的万贞儿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里,她只不过是去东宫当差,孙太后有必要说的跟嫁女儿似的吗?更何况,做宫女的,哪有耍脾气的资格啊,还乖一点,看着吧,她要是乖了,那朱见濬估计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了。

    五十两黄金在宫外是一家子锦衣玉食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,在皇宫里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。她把钱都放在一个地方,把账都清算一遍,收拾好东西向着东宫进击。

    她本来可以明天去的,但是她给太子买了很多的吃食,放到明天就不新鲜了。

    来到东宫,只见一院子的奴才都闲着,有刷牌的,吃酒的,还有站在一起说闲话的,万贞儿很是愤怒,还没有废太子,就已经这样了吗?

    “咳。”万贞儿咳嗽一声,示意她的到来。“我是万贞儿,太后让我来照顾太子。太子呢?”万贞儿并不想多说,她可没有时间去管教不忠的奴才,时间到了,一块打发了。

    “见过万姑姑。”那些奴才虽然捧高踩低,也不敢轻易得罪万贞儿,应该说,不敢得罪万贞儿身后的孙太后。

    其中一个小丫头说:“回姑姑的话,太子殿下在正殿。”

    “嗯,带我到我的住处去。”万贞儿多看了那丫头两眼,不过十二三的年纪,想来是新来的,万贞儿初来,管理东宫,就必须要有“自己人”,这丫头挺机灵,就是不知道秉性如何,是否能够收为心腹,心不走面,万贞儿早已经跟着领路人向自己的住处去。

    因为是管事姑姑,又是太后亲赐,万贞儿的待遇明显比其他人都好,至少她的屋子还是很大的,不用和别的丫头挤在一起。

    收拾好东西,万贞儿来到正殿,掀开帘子进门,万贞儿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小小身影,两岁的太子一个人坐在那里,穿着脏兮兮的衣服,面无表情的看着她。

    万贞儿有一瞬间的恍惚,她仿佛看到了年幼的自己,被同龄的孩子拒绝,被骂是野孩子。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,面无表情的坐在院子里,等着她的父母来接她,等着他们告诉她,她不是野孩子,只是,她失望了,一次一次的失望让她不再期盼。这个孩子是不是也和当初的她一样,放弃了希望,放弃了自己?不,万贞儿不希望这样,她想要这个孩子快乐,幸福。

    她紧紧的看着朱见濬的眼睛,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身前,行了一个标准的福身礼:“奴婢万贞儿见过太子。”

    “起来吧。”朱见濬并没有让万贞儿等多久,他还是面无表情,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。

    “太子殿下,以后就有奴婢来贴身照顾您了,奴才现在伺候您吃东西好吗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朱见濬点点头,话不多说一句吧,连个表情都不变,这让万贞儿有些疑惑,这太子殿下是自闭症?还是自闭症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