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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六章 肖染岸之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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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初雨朦胧,仿佛江南小桥下的晨景。

    肖染岸跟踪那个人已有五日。

    此时他坐在小船上问撑杆的船家,“请问,你们一般几时收摊?”

    “公子客气,待日薄西山时我们这一带便全筏收回了。”

    船家戴着斗笠,拘礼回答,又问:“公子要去哪儿?”

    “不去哪儿。”肖染岸笑了笑,眼神示意船家看不远处的另一只船。那船上有一个男子和船家,正在交谈,似乎是在等人。他意味深长,“我们跟着那只船。”

    “是有厮杀?”船家警惕,他不希望有乱斗妨碍他的工作。

    “他是我朋友,何来厮杀。”肖染岸轻声,让船家放下心来,自己又百无聊赖的把玩手中的剑柄,一边观察那船上的儒雅男子。

    男子正在等友人。他长得眉清目秀,气宇轩昂,一袭素白的衣裳竟衬托得不似尘世中人。

    他早就知道肖染岸在跟踪,可也不看一眼,依然和船家谈笑自若,只说:“近来安南镇可出过什么大乱子?”

    “袭公子,承蒙您关照,今年并无大恙。”

    “袭折本是安南镇人,自然得多加照顾。”袭折淡笑,那笑中仿佛浸染了魔力。

    “那也多亏您了。”船家是个小伙子,愈发激动起来,“安南镇中谁不知道您是屈指可数的高阶异术师啊,制服了一大片厉害爪牙。”

    袭折谦虚,“全是些夸大之谈。”

    又说:“你可否帮我个忙?”

    “小人愿鞠躬尽瘁。”

    “没那么严重。”袭折笑着摇摇头,然后眼神一转向左边停泊的那只船,“看到那只船上的客人了么?将他请到我们船上来。”

    船家得令,乐颠颠的划船凑近,邀请肖染岸上船。

    肖染岸猝不及防,但见袭折气定神闲朝他微笑的模样,也只好硬着头皮登上了船。“你要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静默了好一会儿,肖染岸按捺不住率先开口。当时他年轻气盛,完全没有之后的淡定沉稳,世人只道是几百年的红尘俗世历练而成,其实不然。

    袭折终于正眼看他,依然带笑,“这应该是我要问的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罢。”肖染岸的脸一阵青红,“你是不是异术师?”

    “是啊,公子难道不清不楚就来找我?”

    “笑面术,对不对?”见袭折点头,肖染岸下定决心直说,“没错,我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。我来正是为了夺取你的异术。”

    袭折却只是挑眉笑了笑,转过脸看缓缓流水。

    船头摇杆的船夫却忍不住了,两人的对话被他尽数入耳,他的脸变了色,高声道:“这位公子,望你放尊重。”

    “不妨事。”袭折却开口,笑得很好看,“他是我朋友,开开玩笑罢了。”

    船夫噤声。

    肖染岸愈发琢磨不透了。

    这时候,要等的人终于到达——居然只是个普通书童,怀中抱了一大摞干粮,右臂还斜跨了一只沉甸甸的包裹。长得倒是颇为英俊。

    那书童兴高采烈地,正准备喊袭折,却在看见肖染岸的那一刹停顿并瞪大眼,“公子!你怎么让他上了船?!都跟了我们五天了!”

    袭折招呼他赶紧上船,慢悠悠道:“已有五日,毅力惊人,再不招待一番未免太冷酷无情。”肖染岸一听这话脸色略微上红,不知道这公子是虚情假意讽刺还是真切的要慰劳他。而且果然任何资料都不如实况,袭折显然是个奇怪的人。

    那叶小舟载着他们到了安南镇的最北面,是与外交界的渡口。

    原来袭折要告别家乡,才逗留几日便得到组织传令赶去处理事端。

    极个别异术师选择孑然一身或游练或定居孤山,但大多数异术师都会寻找组织,那是专门招收异术师为江湖战事或民间除害的团体,会按时分发福利并论功行赏。全天下大大小小的共有五十多个,除开最著名的四大组织,剩下的都相差不大。

    袭折加入的就是其中普通的一个。

    “肖少侠还要同我们一道么?”袭折在告别船家后转目问。

    肖染岸看着他,皱起眉头,“还请袭公子先说为何要让我上你的船罢。”

    “呵呵。”袭折直冲他笑,真真刹那莲华,“其实也没什么,只是想问问你的想法,然后看我们是不是能做知己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肖染岸黑线,觉得袭折笑得太天真无害了。突然有气直入肺腑,“别再对我施蛊了。肯定做不得知己。我还要同你们一道,除非你将笑面术拱手相送。”袭折默不作声,只大步流星的向渡口走去。

    日子又是一来二去,庭前花枯又败。

    很多时候,年轻的人总是自以为是,也许这也是另一种资本。当时的肖染岸就是这样的年轻人。他自以为只是为了获取笑面术而假意与袭折把酒欢言,自以为可以做到传说中的铁石心肠该翻脸时就翻脸,更是自以为袭折是个愚蠢而感性的人所以才会对他友好。

    这么多自以为,都是错误的。

    书童又点燃一盏烛灯,探首说:“公子,夜已深,还是早些休息的好。”“多谢。”袭折正在青灯下走马观卷,那是最近看得痴迷的一本野史。他发现书童执着的站在桌旁伺候着,便一笑,命令,“你不必等我,自行安寝吧。”

    待书童离去,静顿了片刻。袭折依然手中握卷,眼睛不曾离开书面,突兀道:“这么晚了肖少侠却还是如此有精神。”

    光未照射到的暗角落,房柱后,肖染岸不吭声的走了出来。肖染岸直接竖起剑鞘,从后面抵住袭折白皙的颈脖。冰凉的利器正紧贴在袭折的脖子上,他却面不改色,“心急了。”“是啊。”肖染岸经过这么多的磨合已然了解袭折的话语与脾性,他努力使声音沉定,手却还是控制不住的轻微颤抖,“我不能再多等,抱歉。”袭折闭眼,“为什么是我呢?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用一百年的寿命为代价,找洞精给我寻天地间与我血气最契合的异术师。结果唯有你,掌握的还是门不错的异术。”

    “异术……真的这么让你渴望?”

    “你这种先天优异的人是不会明白的。”肖染岸的声音也大了起来,眼睛略显红润,手中的力道也加重了,“我看过太多的异术书籍,因为我天生的有兴趣,然而自己却无法拥有。”

    “好,我愿意给你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肖染岸惊诧,手中的剑滑落,“早说啊,就不用我与你撕破脸皮了。”

    “洞精的话你也敢信?”袭折转过脸,面上还是带着醉人的笑容,“异术过继向来没有血气之说,只要求同性别同体型即可,我只是它随机挑选的。而真正的给予你异术,则需要原主人同意。”

    “无论哪样,都需要同意。”肖染岸不以为然,“你不是同意了么。”

    “不。”袭折突然不笑了,“是需要原主人同意你杀了他。放心,我是完完全全同意。”

    肖染岸愣在了原地,洞精的说法是软的不行就硬来,只要原主人同意后抽取异术并入就成了,实在不同意的情况下才能杀人。

    可袭折这么说,是必须得杀人、还是自愿的?

    而且更离谱的是,这个袭折就像吃错了药,居然笑意绵绵的让他杀了自己。